刚刚恢复神智的蔑尘欢只觉得自己好像跟谁打了一架,浑身酸痛,他隐约记起什么,又记得没那么清楚。
看到躺在地上死狗一样的寇槐,一刀落在了寇槐耳边。
寇槐浑身一个激灵,睁眼后又迅速闭眼,“来吧!”
蔑尘欢眉头一皱,看着他的表情,莫名有种恶心。
“你有病啊!”蔑尘欢说着,飞起一脚。
“哎哟!”寇槐吃疼,腾地跳了起来,“你才有病,拿着把破刀,追着我砍了一天两夜,你中邪了你?”
蔑尘欢被他这么一骂,倒也不恼,挠了挠头,道:“大概是吧,不过你怎么还没被我砍死?”
寇槐见他这样子,多半已经恢复神志,深吸一口气,想骂的话卡在喉咙,毕竟对方比他厉害,骂人的话有,但骂人的底气他却没有。
“怎么回事你?”寇槐大人不记小人过,暂时放过……啊不、跳过了这个话题。
“不知道,这林子里有点古怪。”蔑尘风环视四周。
“算了回去再说。”寇槐浑身酸痛,揉着肩膀就要往回走。
蔑尘欢跟在后面走了一段,复而想起了什么,问:“不是让咱俩来牵制什么蛊爷、蛊媪吗?面都没见就回去,怎么交代?”
寇槐脚步一顿,看了看身后的林子,叹了口气,“实话实说呗,遇到了个邪门的林子,我能有什么办法?没死这儿都算我命大。”
说完,又嘀嘀咕咕的自言自语,“所以除了阿虫宝贝之外的妖都最麻烦,搞不好这树也成了精,啊啊啊……我怎么这么倒霉啊……”
蔑尘欢没理他碎碎念,若有所思的扛着刀,刀上的眼睛滴溜溜一转,脑海中不自觉浮现两道人影,只不过一闪而逝。
“原来如此……”蔑尘欢恍然回神,“这两个蛊的能力还真有点意思……”
寇槐和蔑尘欢无伤而归,让寇奇宇彻底松了口气,虽然寇槐口口声声说被邪树蛊惑,不过寇奇宇却怀疑这或许和蛊有关。
总之,只要两人回来便好。
晴朗无云的天空忽然乌云密布,不一会儿狂风暴雨接踵而来。
琉雾林内的哑螳螂正躲在树洞里打瞌睡,忽然被雨滴打醒,警惕地从树洞内探出头来。
雨幕中出现一人,身形颀长,背后背着一把弓,来人正是从险峰峦匆匆赶来的射流影。
哑螳螂认识射流影,他也不敢忘,毕竟对方身上弑妖师气息那么明显,手上沾满了妖血,他这小妖,连人家弑妖箭都不配用。
想到这里,哑螳螂乖巧地又缩回了洞内。
熟客,打不过,没看见。
院子里,水不允刚把晾晒的药草收了起来,还没来得及松口气,神色忽然一紧。
她怎么突然来了?
思索间,术卉心竟也从屋子里滑着轮椅出来。
大雨倾盆,射流影被请到屋内,水不允见气氛不对,倒完茶就守在术卉心身旁不愿离开。
射流影意味深长地看了眼水不允,仿佛感觉到了对方敌意,但当日那抹身影始终出现在她的眼前,挥之不去。
术卉心是她女儿的师父,也是湘湘最敬重依赖之人,她不想让湘湘难过,但也不能让错误继续下去。
“两日前,你在何处?”射流影突然开口。
水不允一愣,脱口回道:“她还能在哪里?你见过她离开琉雾林?”
“当真?”射流影像松了口气,反而更加疑惑,“可是……可是……”
“你见到了什么?”术卉心轻声询问。
这一问,让射流影再无顾忌,立刻将两日前在险峰峦发生的事情大概说了一遍。
“……当日我与另一名侍妖联手,看到了那名白衣女子的容貌,就是你……”
“怎么可能?!”水不允当即炸了锅,“她这几日一步也没从此地离开,再说了,这么多年你可曾见过她与人动手?她是炼妖老,说白了就是一大夫,还用剑高手,她提得起剑吗她?”
“安静,不允。”术卉心无声叹了口气。
“我——”
“你这不是在为我辩解。”术卉心接着道:“你是想知道对方为何会是我的模样?”
射流影点了点头,“我想过是你,也担心是你,但我更相信你,你既然说没有,那就没有,只不过对方为什么会选择用你的样子?”
“因为……”术卉心张了张口,又顿了顿,“哎……因为我与蛊王相识,他或许找的人就是我。”
“你——”
“所以,我无法与蛊王为敌。不过你们放心,我已经将诛蛊之法告诉湘湘,湘湘一定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