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府内,仆人们有条不紊地干着属于自己的工作。
侍女们从药房将一碗又一碗的药端进太子寝室。
接着,房间内就时不时传来太子妃的哭泣声。
“殿下,您、您再喝一口吧,哪怕,哪怕是一口……”
侍女们低着头,从房中有序地退出。
齐圻安靠在床头,脸色看起来比之前更要糟糕,“算了吧,我这身子,我比谁都清楚,只怕,我不能再……”
褚良茵赶忙用手捂住齐圻安的嘴,神情有些不自然,而后道:“殿下,您怎么能对妾身说这么残忍的话,你要是死了,妾身、妾身也不独活了,呜呜……”
齐圻安犹豫了片刻,伸手替褚良茵擦拭眼角的泪。
褚良茵愣住了,呆呆地望着这个温柔轻拭着自己的男人,内心的柔软之地仿佛也被他一一抚过。
她的面庞浮现一模羞涩,“殿下……”
齐圻安收回手,内疚不已,道:“你没日没夜地照顾我,实在是辛苦你了,现在我已喝过药,你也该宽心些了。”
“殿下……”褚良茵坐在床边,将头埋在被子里。
她明白齐圻安的意思,却不挑明。
“良茵照顾殿下,不觉辛苦,良茵只想待在殿下身边,陪着殿下。”
齐圻安看着褚良茵的发髻,想伸手摸摸她的发丝,最终还是悄悄地收回了手,没有让女人看见。
窗外不远处的池塘中,有一双眼睛,藏匿在荷花群中,正直勾勾地盯着房中的女人。
它的眼中有愤怒,有嫉妒,更有着对女人的无线贪婪。
这个女人,应该是属于他的!
从他有意识,成就妖身开始,这个女人就不再是属于齐圻安的,而是属于他青涟的。
不过很快,这个女人就将完完全全地属于他一个人的了。
想着,他加大了力度,释放出了更多的花香。
房内,正将脸埋在被子中的褚良茵震惊地抬起头,看向齐圻安。
来了。
齐圻安捂着头,痛苦不已。
“又来了,又来了,啊!”
齐圻安凄厉的叫喊声响彻府内。
“走开、走开!”
“殿下,殿下您冷静些,良茵在,良茵在呢……”
褚良茵紧紧抓住齐圻安的手,恨不得此刻痛苦之人是她。
“都给我滚开啊!”
齐圻安一甩手,便将褚良茵甩了出去。
褚良茵摔落在地上,眼底满是震惊。
她眸中带泪,轻轻噎泣,“殿下,您……”
看着齐圻安如此痛苦,褚良茵站起身,刚走到他身边,关心的话语尚未问出口,便闻到一股浓郁的香气。
她心底只觉疑惑,不出两息,便身子无力地跌倒在地。
“殿下……”
褚良茵眼睛一闭,晕了过去。
“良茵,良茵!”齐圻安想下床,岂料头疼欲裂,只能痛苦地捂着太阳穴。
“唔,好难受……”
突然地,地面上突然凭空多出了一个人。
他一步一步朝着褚良茵走去,目光温柔缱绻。
“良茵,良茵。”
他学着他人的样子,去叫她的名字。
像是得不到满足般,又叫了两声。
“良茵,良茵。”
可惜的是,她听不到。
他也不气馁,毕竟日后有的是时间。
青涟抱起褚良茵,心疼极了,“你怎么可以为了别的男人,一次次地让自己受伤呢。”
他说着,似乎忘了,自己才是那个第三者。
话落,青涟目光猛烈的转向床上的齐圻安。
如果可以,他早想一刀杀了齐圻安。
只是那人说,必须得等齐圻安‘正常’死后,他才能真正地与褚良茵厮守在一起。
所以他还得等,还要再等下去。
只是,他不愿再看到褚良茵为了这个男人而哭泣,不愿她再为这个人伤心。
青涟看着昏迷的褚良茵,安静滴待在他的怀里,心底的占有欲迸发。
“良茵,你是我的,所以,以后不要再对着别的男人哭,也不许对着别的男人笑,你的所有情感都是我的。”
怀中女子没有回应,他忽的笑了,用着极其温柔的语气说道:“以后,再多对我笑笑吧,就像以前那样。”
“啊!滚!快滚开……”齐圻安胡乱地用枕头拍打着四周,俨然被吓得不轻。
“哈哈哈……”
青涟见此,笑的更加开怀。
“看样子,用不了多久,良茵就会是我一个人……”
下一秒,他手中的重量忽然消失。
还未反应过来,一柄剑便砍伤他的右手。
幸好他反应及时,否则他的右手就不仅仅是受伤了,很有可能会当场断裂。
“啊!”
青涟不可置信,死死盯着褚良茵,却只看见她眼底的冰冷。
“良、良茵?你、你怎会醒来……”
按理来说,他的花香会让普通人昏睡啊……
‘褚良茵’执剑,语气却不似从前温婉,“哼,休用你的脏手碰我,我嫌恶心。”
听着心爱之人对自己的厌恶,青涟将这一切都归咎于齐圻安。
若不是齐圻安夺走了良茵全部的爱,良茵又怎么会这么对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