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翰】的房门锁上了。
颜辞敲敲门,房内没有回应,似乎空无一人。
“进去看看?”
【安德烈娅】的语气像是在征求意见。
但行动上,她直接踢开门走进屋。
颜辞:……一回生二回熟是吧?
上次,【海伦娜】的房门可是直接被踹掉了。
这次居然只是把转轴踢断,锁还好好地挂着,勉强维持门不倒下去。
既然首领女士没给其他人做决定的机会,大家也只好跟在她后面,走进屋内。
整体上来说,【约翰】的房间十分干净,只留有些许生活痕迹。
被子方方正正叠好,床单略见皱痕。
医药箱敞开着摆在床头柜上,放针管的格子只剩下一团包装袋,针管不知所踪;装镇静剂的小玻璃瓶只剩下零星液体残留,另一瓶里的安眠药似乎并未缺损。
——医生或许早在某时离开了。
至于“某时”到底是什么具体时间,还有待商榷。
“看这儿。”
书桌上面是一张叠起的纸。
信纸被叠得几乎完美对上边角,折痕极重,仿佛带着某种强烈的情绪。
【安德烈娅】折开纸条。
映入眼帘的字迹好生熟悉。
“!!!”
“‘法官’写的!?”
【汤姆森】情绪过激。
他一把抢过【安德烈娅】拿在手上的信纸,后者一时不察便任前者夺走。
花体字工整优雅,华丽得傲慢。
“……礁石海滩?”
【汤姆森】喃喃自语。
“一定是【约翰】!他就是‘法官’……’
‘……太不清醒了吧?’
他倒底是真的这么认为,还是在自我催眠?
颜辞倾向后者。
‘好像,不太能接受失败的样子?’
‘一定是这样的,一定是这样的……’
【约翰】想在海滩上杀掉剩下的所有人,但最后被他们制服,他们赢了……
他强迫自己不去想另一个可能。
——“法官”邀请的不是他们,而是【约翰】。
他很可能正了无生气地倒在礁石海滩上,身边摆着“法官”的小纸条。
‘不,不会的,不会的……’
‘我会赢的,我会赢……’
“去礁石海滩看看吧,诸位。”
颜辞已然站在门口,回首望房内的其他人。
‘难怪没摸到纸条。’
感情【约翰】跟本没拿走啊。
她本以为他会带走的。
……不排除是医生不小心落下了。
‘还好提前布置过了。’
已经第五天了。
这场演出,也该结束了。
——
礁石海滩上 。
【汤姆森】最不想看见的场景还是出现了。
一具躯壳直挺挺倒在海滩上,褐色短发昭示他的身份。
他身下的礁石残留着枝状蔓延的腥红,源头来自额前,尖石砸出的空洞。
如果光有那块石头,其实医生不会这么快咽气的。
——不错,颜辞又抹上了毒药,确保万无一失。
毕竟,她也不知道,医生会不会有什么自愈天赋。
【罗宾】翻找过【约翰】的遗躯。
医生的口袋里不仅有“法官”照常留下的纸条,还有一根空管。
如果他们没记错的话,这根空管与暗道中装毒药的容器是一样的。
——“法官”已经用完了一管毒药,还有一管现在正在【安德烈娅】手里。
乐观点想,“法官”应该已经没有投毒的原料了。
……“法官”可能会让这种事发生吗?
‘怎么可能一点后路都不留呢?’
颜辞:这不还有赫默医生的医药箱嘛。
那管镇静剂可是已经被她用掉了。
有点意外,这次的报纸裁剪居然有两张。
一张只有一点点文字与一幅配图:
【献给全国最优秀的医生——约翰·赫默。】
下面一串大写字母大概是某些奖项。
配图俨然是【约翰】的黑白照片,放在此情此境,似乎有“法官”给他挑了一张遗照的意思。
另一张看上去好像跟【约翰】没有任何关系:
【爱丽丝·兰利医疗事故通报
……经检查,系麻醉药过量致死……此次事故主责任在手术麻醉师……】
爱丽丝·兰利,爱德华·兰利唯一的女儿,一个在音乐上颇有成就的年轻姑娘。
冗长的一大段单词中,只有这么两句被划出。
“法官”的评价直接凌驾于其他字母之上:“absurd(荒谬)”。
可是……从通报上来看,这起医疗事故确实是麻醉师的责任。
跟【约翰】有什么关系?
接下来的信件依旧叫人摸不着头脑:
【亲爱的约翰:
真是个糟糕的消息……这笔钱我会借给你,你会有足够的钱让那只替罪羊闭嘴。
别难过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你的好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