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也不想,将在小镇买的药材悉数倒进口中。
苦涩异常。
再向前行不久,听到了一阵金铁交击之声!
双方难道已然开战?
惠定高高举起马鞭,猛地抽了下去,马儿吃痛,向前狂奔而去,激起地上尘土飞扬,模糊了惠定远去的身影。
……
不知不觉,已是残阳西下。落日的余晖打在许訚一行人的身影上,显得荒凉而永恒。
许訚策马行在队伍的最前面,一会儿说不定会有一场恶战,他却有些心绪不宁。
他因为担心师弟而放惠定一人在归城,可那个瘦削的女子居然拼却自己性命救下了师弟,如今伤重不愈。他不知为何心中有一丝烦乱,第一次对门派之外的人产生了一丝心痛。
谢兰升策马赶上,见许訚面色凝重以为他担心等会儿的行动,道:“此次情报确认无误,定然能将曾叔救出来。”
许訚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他的眼神突然变得冰冷。
因为他看到了路尽头的那三个人。
面对他们,看不清表情,只能看到风将他们的衣角吹得猎猎飞舞。
漠北见到的灵雀阁三人,竟然如鬼魅般出现在路的尽头。
许訚淡淡道:“我去拖住那三人,他们三人既然出现,说明曾叔一定在前方,你和可玉上前劫囚!”
谢兰升会意,一夹马肚,联袂奔向前方。
谢兰升一路策马狂奔,只见前方确有一行车马,前后各四匹马,马背上均坐着押送的官兵,中间护有一个囚车,车里的人身着白色囚衣,衣服上满是血污,背影一眼看去便是曾叔。
这一路走来,曾叔不知道受了多少辛苦。
谢兰升不禁眼含热泪,将马催动跑得更快。
那护卫囚车的八人听到后方急奔的马蹄声,同时蓦地回首。对视过眼神之后,八人从怀中抖擞出八条长鞭,站定了东南西北等方位。
谢兰升爽朗一笑,“看来各位是早有防备,那便一起上吧!”
声音刚落,八条长鞭灵活地向他卷来!分别击向他的脖颈,四肢,腰部,两肋! 来势之迅猛,将他的全部可施展的空间封死。
谢兰升心中大骇,这不是普通士兵,而是江湖赫赫有名的黄泉八封鞭!
只听得“叮”地一声金铁相击,一个物件击中了卷向他腰部的那条铁鞭。
谢兰升大喜!将身体蜷缩后从那个缺口出灵活游走而出,这个死局已破。
下一瞬间,一个纤细的身影从他身边掠过,挡回了另外一条长鞭。
“你来干什么?!”谢兰升看向来人,惊怒道。
阮可玉此时正和另外两人缠斗,闻言看向女子,亦是大骇,大声喊道:“不可上前!”
她不要命了么?邓医生已经说过她不可动用内力,何况是入此杀局?
东南位的那人首先将长鞭挥出,如灵蛇般迅猛,直击惠定座下骏马。
惠定如鸟一般凌空跃起,不忘将怀中剩余的一枚药材掷出,击中马臀,马吃痛,向反方向飞奔离开。
东南位那人冷笑一声,“自顾不暇,还管畜牲的事。 ”
惠定没有丝毫退意,只是坚定地回击游走到她面前的长鞭。
惠定现下神智清明,她便是如此,情况越危急的时候,她反而越是淡定。饶是她此时肺腑疼痛如绞,手上却丝毫不乱。
“铮铮”两声,惠定隔开了卷向周放的两个长鞭,奋力奔向囚车。
为首之人再用长鞭卷向惠定,惠定脚踏长鞭,那人使力几次都无法从惠定脚下抽出长鞭。
其余几人见状,七方铁鞭合力击向惠定。
惠定血气翻涌,强行压制住喉头的腥甜之气,一个翻身落在了囚车上。
囚车上的木笼遭了铁鞭的合力重击,“喀喇”一声,应声向四方断裂,只剩里面的人还好好地端坐在囚车内。
“曾叔!”谢兰升喜道。
几个起落到囚车边,站在惠定前方,执剑欲砍下最后束缚囚犯的铁链。
突然觉得后背被击中,他手中一软,翻身离开囚车,他以后背对着他信任的朋友,却遭此一击。
他甚至都忘记了抵抗。
“倏!”谢兰升失神之际,一击长鞭直击他的前胸。霎时谢兰升像断了线的风筝,飞出几丈之远,吐出大口鲜血。
他不可置信地看着刚刚出手打伤他的惠定,喃喃道:“为什么?”
惠定脸色苍白,在击伤他的同时,自己也口吐鲜血,委顿倒地,一身红衣似血,勉力维系的经脉寸寸断裂。
八人大喜过望,两人竟然在关键时刻自相残杀,八条铁鞭像八条灵蛇张开獠牙扑向地上那两个人。
两人已经全无反抗之力。
“住手!”
惠定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带着隐隐的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