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西隼沉着脸推门。
“呦,今儿个是什么风,把我们喊两个月没喊着的大少爷给吹来了?”
陈敬明在国外出差,易濯和裴源在打台球玩儿。瞥见来人,他调侃两句。定睛一瞧对方身上装束,衬衫下摆整齐收束在西裤中,被撑至绷紧,勾勒出紧实有力的肌肉线条,令他看起来像个束缚在正装中的野兽,在他们这群穿休闲服的人群中显得格格不入。他当即喷笑:“你这是公司下会后直接过来的?怎么样,和Verxon的生意敲定了吗?”
谢西隼按耐住内心的烦躁,颔首接话:“阿惟正在和他助理对接,他合作意向很高,见面签合同就行。”
“恭喜啊谢哥,出师大捷。有空记得请兄弟吃饭啊,实在没空,你出钱我们自己去吃也行。”
裴源起身,知道谢西隼最近忙,善解人意地给出解决方案,贱兮兮地换到个白眼。刚想邀请谢西隼一起去隔壁包厢喝杯,余光瞥见他耷拉着的眉眼,就差把不耐烦写脸上,他不由纳闷:“你这什么表情?谁欠了你钱吗?”
“因为我们是退而求其次的呗。”
裴源人傻想不明白,易濯略微思考便品味出其中关窍:“你忘了?早上我打电话喊他,他回得是没空。”
那现在怎么突然有空?
当然是被鸽了呗。至于鸽他的是谁,都不需要猜,也就桑满在他那有特殊待遇,被放鸽子都不敢冲她生气,只得偷偷找兄弟生闷气。
果然,谢西隼板着脸回答:“她要和她朋友吃饭。”
他被丢下了。
裴源没良心地哈哈大笑,不怎么走心地安慰他说桑满也不是第一次这样,他早该习惯,顺便暗搓搓上眼药:“世上还是兄弟好,只有兄弟会永远陪着你——谢哥我准备拿下西城区那块地皮,联合政府一起搞个度假村,还缺点资金,你赞助我点呗,给你当合伙人。”
“滚。”谢西隼顿了顿,又问,“还差多少?”
见有戏,裴源眼睛都亮起来:“不多不多,一千来万吧。不用一次性给完,这项目预计周期五年呢,先给两百万就行。”
“行,回去转你卡上。”
来趟俱乐部又散出去两百万,谢西隼不差钱,对朋友也大方,这钱给出去他就没想着收回来。难怪不少人抢着要认识他,好在谢西隼性子独,认人也准,这么多年认定的朋友也就他们几个。
易濯啧一声,收起手机:“我朋友,这俱乐部老板在隔壁包厢。听说你过来,想让我帮忙搭个线,你们认识下,你有兴趣吗?我和他认识也快十年,他人品还是值得保证的。”
谢西隼没拒绝。
目前他正逐步进入公司决策层,人脉广些对他来说有益无害。
他去到哪都是众星捧月的人物,刚进包厢就被一群人围起来敬酒。他不习惯这样商务的场合,好不容易把人推拒完,他窝在沙发里,有一搭没一搭听着这些人聊业务话题。其中不乏有和言盛合作的项目,他们试探着这位言盛未来太子爷的态度,很快发现他的心不在焉。
他总是隔几分钟就看眼手机屏幕,就好像在等什么人的消息。
突然,他起身离开包厢。
中途短暂推门过一次,再后来人就没了影。问易濯什么情况,易濯打着哈哈,说他也不知道,可能临时有事要去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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