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冬今晚一开始只以为是来吃饭的,谁知道上了何知白的车才知道自己上了“贼船”。
“我也是今天才知道她追来了华都,你知道的,我们最近在忙这么重要的事情,我实在没心思应付她。”何知白说,“所以我才跟她说我有女朋友了,要减少接触。”
没等元冬说话,她继续对天发誓,信誓旦旦道:“我保证她绝对不会打扰你,她不是那种仗势欺人的人,更不会因为被横刀夺爱就来找你事。如果她日后来找你,我全权负责。”
元冬摘下眼镜揉了揉眉心,连续几天的高强度工作让她疲惫不已。迟疑片刻,她点头同意:“可以,我等会陪你演戏。”
“但是,你不喜欢她,为什么不和她说清楚?”她疑惑地问道。
何知白出神地盯着后视镜上那个红色的平安符,“我不知道,我好像没有想象中那么抗拒,也许是因为我现在分不出心思去思考这件事。你是不是谈恋爱了,我取取经?”
“你想问什么,这方面我懂得不多,不保证回答的正确率。”
“正经谈恋爱是种什么感觉?”对上元冬诧异的神情,她耸耸肩道,“别这么惊讶地看着我,我只有床伴和宴会上的女伴,没有过女朋友。”
元冬被她这种理直气壮的态度震惊到,但出于尊重个人习惯的原因,她没有选择继续这个话题。
“谈恋爱的感受——”想起宁朝盈,她脸上露出思念的神色,“和她在一起很开心,见不到会想她……”
“满心满眼都是她,对吧?”何知白笑道,“我之前从没见过你对一个人这么认真,总感觉上大学摆脱何家后,你一直都是淡淡的,除了实验没听说你对什么上过心。”
元冬没有说话,点了点头算是表明自己的观点。
何知白知道她的性子,也不会恼,“等事情结束我请你们吃个饭吧,也算认识一下。”
“到时候再说吧。”元冬的视线移到窗外。
正好路过华大附院,下班的时间医院外人潮如织,她忍不住想起在附二医的宁朝盈。
她应该也下班了吧?说不定已经坐上地铁了。
元冬伸出手盛了一捧金色,唇角上扬。虽然她们没能见面,但见到了同一片落日。
这一周的忙碌让她意识到了一件事,她对宁朝盈,早就不是一开始抱着尝试看看的心态了。思念成了呼吸,她竟一刻也离不得。
等事情尘埃落定,她认为她们的关系应该更进一步了……
元冬站在金碧辉煌的酒店大厅,一时间竟有些恍惚,她不敢相信刚刚听到的话——宁朝盈今晚和她在同一家酒店。
所以那通电话,那个突然的问题——她看到了什么?
元冬清楚地记得从下车进入酒店到现在发生的事情,包括她亲昵地搂住何知白的腰踏进酒店,甚至按照何知白的要求凑到她耳边像调情般说话。
这些,她都看到了吗?
她会怎么看待这些事?
现在去解释来得及吗?
元冬的心猛地沉到谷底,偏偏屋漏偏逢连夜雨,身后还传来熟悉的清脆声音。
“樱枕师姐,怡桉师姐醉得好像挺厉害的。”宁朝盈同另一个研二学生一起把人搀扶下楼。
沈樱枕感觉有些头痛,无奈道:“我等会和人一起送她回去,你早点回去休息。”
“好的师姐。”宁朝盈脆生生应下,但没有选择离开,而是把喝醉的张怡桉扶到大堂的沙发上坐下。
沈樱枕看到一旁蹑手蹑脚的元冬,和明明看到人结果连个招呼都没打的宁朝盈,察觉到了两人之间微妙的气氛。
她左看看右看看,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直到她打的车到了,宁朝盈帮她把人一起扶上车时,才说道:“你有看到元冬师姐刚刚也在的,是吧?”
“我看到了,师姐。”宁朝盈冲她笑了笑,“我们没事,你不用操心,只管把怡桉师姐平安送回去就是了。”
“不是原则性的问题别闹太大,她那人性格是不太好,但人品不坏,而且你们毕竟未来还要参与同一个课题。但要真是什么重要问题,你只管找我和老板说。”沈樱枕叹了口气,低声道。
“我知道的,师姐。”宁朝盈脸色没有丝毫不悦,只是也少了往日眉眼带笑的样子。
目送几位师姐离开后,她背好书包准备走去附近的地铁站,一回头却见到酒店大门口杵着个人。
进进出出的人里或说或笑,也有神色匆匆者,却只有那一人神色茫然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