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于激烈的吻咬破嘴唇,血腥味弥漫开来。
利威尔瞬间惊醒,放开明渡。
明渡平静地用手背擦过唇角,血与水痕被一并抹开。
“你出气了吗。”
这句话像一桶冰水浇从利威尔头顶浇下。
明渡还在他身下喘着气,黑发如墨铺开,眼神湿润,嘴唇鲜红,但她的眼神是如此冷漠,无喜无悲,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
不论是疯狂的思念还是撕咬一样的吻,都好像只是利威尔的幻想。
如此残忍。
门框在巨力撞击下发出惨痛的吱呀声,利威尔摔门而出的声音惊扰了栖息的夜鸟,扑簌簌的振翅划过窗外。
韩吉就在门外等着,看见利威尔的表情也震惊了一瞬间,原本想好的调侃话语全部咽肚子里。
利威尔径直绕过她,向走廊深处走去,那边是天台,他需要冷静一下。
昏暗灯光把他身影拉得很长,有那么一瞬间,韩吉觉得他的背影有点可怜。
·
韩吉推开门,明渡还坐在护理床上发愣。
她发丝凌乱,嘴上一处明显破口,一看就知道发生了什么。
她的表情比利威尔平静的多。
看样子,利威尔失恋了。
这个结果不算情理之外,但看见这么冷淡的明渡之后,哪怕是韩吉也觉得心里一丝刺痛。
“你什么都不记得了吗。”韩吉坐在明渡身边。
“差不多。”
这样啊,韩吉在心里暗暗记下。
“今天太晚了,你先回房间吧,明天早点起。”
最后,她还是在明渡头上揉了揉,
“欢迎回来。”
啪嗒,几滴水掉下来,在明渡的衣服上洇出几点水渍。
明渡困惑地触碰自己的脸颊,指尖触碰到一点湿润。
紧接着,大颗大颗的泪珠开始不受控制地坠落,在衣服上晕开深色的痕迹。明渡睁大眼睛的样子像个迷路的孩子,仿佛不明白为何身体会背叛理智。
“我……”明渡仰起脸,眼泪接连不断的从眼眶里划出,她的眼里满是迷惘。
明渡顿了一下,声音颤抖,
“我好难受。”
她的手按在胃部,微微发颤,那里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在搅弄。
胃是一种情绪器官。
韩吉叹了口气,把她搂进怀里,
“想哭就哭吧。”
于是明渡痛痛快快的哭了起来,尽管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
她的呜咽声闷在韩吉肩头,像只受伤的小兽。月光在她们交叠的身影上流淌,将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
三笠这边。
名义上是惩罚,实际上待遇并不差。
只是换个地方吃饭而已,埃尔文甚至没有没收他们的食物。
食物变成独享,只不过几个人吃肉的时候还得忍受其他人眼馋的目光。
咕咚咽口水此起彼伏,周围人的眼神太过锐利,只好松口让他们一起来吃。
对方明显受宠若惊,“真,真的可以吗?”
“可以,反正我们也吃不完。”阿尔敏说。
萨夏不同意了,从盘子里抬起头,“谁说的,我一个人就能呜呜呜呜呜……”
让把鹿蹄塞她嘴里,成功堵住了萨夏的嘴。
吃饭的时候最适合联络感情,几个人很快和调查团的士兵熟络起来,阿尔敏旁敲侧击的开始问话,
“你知道那个叫明渡的人吗,她是我们的朋友,团长他们好像对她有什么意见,我们很担心。”
余文脑子简短,轻易就被套出话来了,
“怎么会呢,那个废w……啊不是,总之他们是认识很久的关系,利威尔兵长很重视她。”
余文及时转弯,还好这些后辈没有注意到那个停顿。
艾伦脑子也直,
“前辈您认识她?太好了!”
可不嘛,就算是利威尔这样人尽皆知的大英雄都是栽在她手里了,这种人能不认识吗。
“可是,这怎么可能啊,她明明是我们前几天从城外带回来的,还以为她是被抛弃的,难道说……”
阿尔敏的猜测不无道理,一个可怕的可能性从所有人心底生出来。
余文虽然吃的满嘴是油,但还没被肉冲昏头脑,赶紧为利威尔辩解,
“不要想些乱七八糟的,她在那里肯定是有别的原因,反正兵长绝对不会做这种事情,我们都知道兵长是什么样的人。”
调查兵团的人深以为然的点头,为他的说法增加些许说服力。
余文并不了解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单纯以为明渡被送走了,现在突然出现不说,居然跟这些后辈混在一起。
兵长对她念念不忘,她离开后更是将她送的东西贴身存放从不摘下,不知道她把兵长放在哪里了,居然一副跟他们不认识的表情。
思及此事,余文的眼神更加不友好,他目光扫过每一个人,企图在他们脸上找出哪个是明渡可能背叛兵长的对象。
很明显,他们都比不上利威尔兵长。余文放下一点心。
阿尔敏知道那个问题不会有答案了,适时转变问题角度,
“话说,您刚才叫她什么,飞……?”
该死,哪壶不开提哪壶。
话在余文嘴里转了个圈,
“我是说飞,夫,夫人,她不是利威尔夫人嘛……”
众人皆惊。
三笠表情阴沉的捏弯了手里的叉子,
“那个矮子……”
艾伦更是惊得话都说不清,一个是他的朋友,一个是他向往的英雄,但现在被告知这俩人是一对的,他脑子就有点烧了,
“夫,夫人,他们是,那种关系……?”
“可是明渡看起来和他不熟啊,会不会是搞错了。”
毕竟还是小孩,听到这种话题脸都红了。
“从来没听说过兵长结婚这种事。”
这下更是队友都凑过来了,几十双眼睛注视着这边。
八卦之魂在余文胸口熊熊燃烧,手里的白开水突然变成高贵的葡萄酒,脚下的草地变成羊毛毯子,而他就如同一个神秘的知情者一般,所有人都向他渴求着问题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