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声音不约而同。
话音落下,雨过天晴,巨石碎裂。
-
“你又在憋气。”
飛岛有栖睁开眼睛,不远处是富冈义勇跪坐在她身旁陈述着事实,眼眸之中注视她迷茫的眼睛。
本来他们并不应该住在一起。
但是。
“有栖有时候在深夜会突然屏住呼吸,如同梦魇一般。”鳞泷左近次的信件上这样写着,“如果可以的话,请留意一下她的情况。”
老师原本不希望飛岛有栖那么快参与最终选拔,甚至为她设置了劈开巨石的艰难任务。
可是不过两个月左右,她便凭借着落雷与平时观察到的巨石脆弱点这样的细节,在一个雨天将巨石彻底劈开。
只不过在劈开巨石之后,刀也差不多处于报废的边缘了。
鳞泷左近次拗不过她,只能答应说新的刀制成之后再让她前去。
最终选拔。
富冈义勇敛眸,特意在她的最终选拔结束的那一日早早等候着。
手指落在两侧,不知道为什么心中也感到不安起来。
会活下来吗?
如果和锖兔一样的话……
手忍不住握紧了。
视线之中如同初升晨曦的光一般的头发出现在视野之中,蓝色的羽织也破了大半而露出的胳膊上也满是鲜血,手中依旧握着刀向他的方向走了。
啪嗒。
刀终于在此时彻底断裂。
“义勇。”
微风吹起她额前的碎发露出发间银白的两枚发卡,天蓝的眼眸注视着他,她似乎困惑地歪了歪头露出浅浅的笑容。
富冈义勇的手指蜷缩两下,随后一道温热的触感传来——飛岛有栖轻轻抓住他的手。
“义勇,一起回……”
下一秒话语被卡在喉咙里,自己被对方紧紧拥入怀中。
好温暖。
“太好了。”
回到狭雾山的时候,鳞泷老师似乎早早就等候着他们回来——明明鎹鸦早就飞到他的住处宣告她的平安无事,可他依旧站在屋子门口等待着他们。
只有亲眼看见才能确定一样。
风吹起的时候,她迷迷糊糊之中好像听见耳旁传来一声轻笑。
她侧过头看去,空无一人。
头上却好像有人轻轻触碰过一样。
“噩梦?”富冈义勇询问,将她从记忆碎片里扯了回来。
飛岛有栖坐了起来,眨了眨眼睛之后摇了摇头。
不算是噩梦。
只能算作之前的一些回忆。
“该出发了。”义勇伸出手触碰她的额头,体温没有异常之后收回手起身准备出门。
飛岛有栖也将被子叠起来,抬眸看向屋外树上的白色鎹鸦。
“一起。”
他点了点头。
本来他们不应该住在一起,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富冈义勇在成为柱而她成为继子之后的那一天,他突然如同说着天气真好一样用平淡的语气说:“一起住吧。”
飛岛有栖歪了歪头,伸出手让蝶屋里的医疗人员帮忙缠上绷带。
富冈义勇补充:“房子很大。”
在身旁听见对话的蝴蝶忍感觉大脑皮层的所有褶皱一瞬间平整了一般,整个人像是漫步在静谧的森林里波澜不惊,无力吐槽:“这好像不是重点吧……”
给我好好注意一下男女之别啊。
蝴蝶忍有时候因为眼前这对师兄妹的脱线程度无法维持自己脸上的表情,想要破口大骂出来。
而姐姐香奈惠则是扬起微笑:“啊啦啦,感情真是好呢。”
富冈义勇和飛岛有栖仿佛被夸奖般,不约而同点了点头。
喂喂重点不是这个吧?
“富冈先生,为什么执意让,是女性的,飛岛小姐和你一起住呢?”她特地将女性这个词加重音委婉提醒着。
富冈义勇仿佛完全没有察觉到她的着重点,认认真真回答:“因为她有时候在睡梦中会有屏息的习惯,小时候……”
并不想要听关于你们小时候的事情,现在已经不是小时候了吧。
由于并不算熟悉的蝴蝶忍无奈,姐姐香奈惠反而很感兴趣地听了起来。
“……鳞泷老师信上说,要我照顾一下有栖。”富冈义勇理所应当,“所以我会一直照顾有栖的。”
毕竟当初就是他捡回来的。
而且已经约定好了。
住在一起也很方便,晚上也能够时刻检查对方的情况。
房子也很大,也不会影响到彼此的私人空间。
而且,其他的柱和继子也是住在一起的……
所以,住在一起很好。
这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飛岛有栖眨眼间理解了富冈义勇的思路,完全想象不到有什么地方需要拒绝的,于是点了点头。
“嗯。”
香奈惠笑眯眯看着他们之间的互动又一次感叹:“感情真好呢。”
蝴蝶忍不理解但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