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成为柱呢,飛岛?”炼狱杏寿郎先生经常和她搭话。
大概是同样都包含了金发的部分,飛岛有栖很乐意和他说话。
这是个很容易回答的问题。
为什么不成为柱呢?
明明已经斩杀了下弦鬼,为什么不成为柱呢?
因为水柱已经有人了吗?
并不是这样的。
“只是,运气好而已。”她并不觉得那是她打败的恶鬼。
只不过是借用了智慧之泉的能力,就像当初劈开巨石一样,只不过是小聪明罢了。
只不过是区区下弦六,是随意填补上的凑数鬼而已。
并不是她的能力。
她还没有成为柱的资格。
炼狱杏寿郎先生似乎还准备说些什么,但是一阵争吵让他们扭过头看去。
“我和你们不一样。”
“别小瞧人了!”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富冈义勇想要和不死川实弥打好关系,却总是容易适得其反。
话语的力量仿佛总是苍白的。
她总是没办法将碎片言语化。
“说起来你和富冈在某方面很像呢。”
有栖你和义勇很像呢。
熟悉的话语让有栖下意识转过头,迎面遇上炼狱杏寿郎如同火焰一样的眼眸。
“不要小看自己了,不管怎么说那都是你的实力,是你所拥有的东西。”
灼热像是火焰一样照亮其他人的存在,飛岛有栖由衷敬佩着这样的炼狱杏寿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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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面写着,一个名叫狛治的男人双臂刻有象征犯下盗窃罪行的三条刺青,在赤手空拳的情况下杀死了道场六十七人,他以残忍的方式将剑士们打得面目全非,剑士的肢体被打得残缺,整个道场都充满了死者的器官。”
飛岛有栖将那些得到的古籍全部都送到他们暂住的旅店,将能够辨识出来的部分筛选出来。
趁现在还有时间,说不定能够从中找到她想要的东西。
“……”
只不过有些书用的语言过于古朴让她一时间没办法读懂。
为什么区区几个字就能够表达出那么长的句子,为什么同一个词却有着不同的意思呢?
语言真是奇妙的东西。
早有预料的富冈义勇翻阅她看不懂的部分,快速浏览之后用简单的语言讲述着大致的意思,没有用的一般读了两句就直接叫停进行下一本,而有用的部分则是要反复读。
“鬼?”
飛岛有栖眉头微蹙,她的手指轻轻抵在下巴的位置敲了敲。
这个描述就像是鬼一样。
“衙门的记录。”富冈义勇看了一眼出处,“上面还写了狛治这个男人被素流道场收留,因为实力强劲甚至被选为继承人,但隔壁道场下毒导致素流道场的师父和未婚妻死亡,于是他便前往隔壁道场复仇。”
虽然书籍上面因为年代久远有些模糊不清,好在有感兴趣的人特意将这些奇怪的事情收集起来做成一本类似异闻录一样的杂书。
只不过,这个描述的确很像是鬼的行为。
如果说这个是真的,说不定这只鬼从江户一直活到大正。
也可能会成为十二鬼月之一。
六十七条人命,这对于不少鬼来说是难以跨越的一条鸿沟。
“无限列车出现恶鬼!列车上两百名乘客成为人质!请求支援!”
被派去打探消息的晴雪扑腾着翅膀,急迫地喊叫着。
原本坐在房间里整理书籍的两人对视一眼,果决起身从歇脚的旅店瞬身离开,朝着鎹鸦带领的方向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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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很远的地方就能够感受到那种浓重的鬼的气味。
列车疾驰着没办法停下来,飛岛有栖优秀的动态视力捕捉到列车之上似乎有种鬼的气味,仿佛已经和鬼彻底融为一体一般。
还有距离。
他们在林间快速穿梭着,在月光之中留下一个个掠影。
晴雪依旧在空中飞驰,它刚刚按照飛岛有栖的命令去查找有关小野寺的下落,只不过还没有来得及进入列车就遥遥发现那边情况不对劲。
“啾啾啾!”
麻雀在快速说着什么,晴雪对它印象深刻——不同于鎹鸦却也成为他们之中一员的麻雀,好像是那个金头发爱哭小鬼的联络鸟。
它大概明白了麻雀的意思,侧翼扭转迅速朝着距离不远的飛岛有栖方向请求救援。
列车的车轮与轨道狠狠摩擦闪着火花,终于咚的一声巨响侧翻倒入森林之中。
晴雪几乎将翅膀抡起来在飞,如同一道白影,一晃神便会错失踪迹。
快一点!
再快一点!
而身后紧紧跟着的两人听见巨响之后,将速度提到最快。
至于后面被甩掉的隐成员试着提速,但是已经竭尽全力也只能望着那两人的身影越来越小,逐渐消失在视野之中。
距离黎明不远,但不可大意。
漆黑的夜里,被那声巨响吸引而来的,并不只有他们两个。
“炎之呼吸,一之型,升天织炎!”